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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学》第五十四期
作者/来源:知青文学网 点击数:4082 更新时间:2017-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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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3.11星期六(54)

                                       张虎臣(山东)作品选

                                     郑佩霞(香港)作品选

                                      王卫军(江苏)作品选

 

 

         柴春泽日记

      作者:柴春泽(天津)

1974年5月29日

  本月21日至29日,来旗里参加公社书记批林批孔座谈会。会议期间的几件大事:为推动全旗批林批孔,中共翁牛特旗委于本月25日召开“向模范代购代销员徐振和同志学习全旗有线广播大会”。27日,旗里安排我在乌丹公社礼堂向辽宁省农学院锦州分院师生做报告。28日,旗里安排我和徐振和、李桂英、李俊花到本旗亿合公公社为公社参加“三干会”的同志做报告。今天下午回到旗里,接到通知,要我去盟里参加六一儿童节会议并保证6月1日会议一结束便回玉田皋。

外出开会是学习马列和看各地来信的难得的机会。8天的会议,中间又看了一遍《共产党宣言》,加深对每句话的深远意义的理解。

过去一切阶级在争得统治之后总是使整个社会服从于他们发财致富的条件,企图以此来巩固他们已经获得的生活地位,无产者只有消灭自己的现存的占有方式从而消灭全部的占有方式,才能取得社会生产力,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

  在带来的云南、广西、山东、河北、沈阳、哈尔滨等地的许多来信中,应届毕业生纷纷表示,要用毕业以后下乡的实际行动来批林批孔。时间太紧无法回信。

                        

1974年6月6日

  原计划参加盟里纪念“六一”大会后立即返回玉田皋。没想到自己家里出现“问题”。根据盟委、旗委和盟团委、知青办等领导的意见,在家一起做工作,问题总算解决。5月30日,到赤峰住盟团委办公室,当晚向郭明伦、范凤娥同志请教如何做好农村大队党支部工作。5月31日回家,开始着手解决家里出现的问题。6月1日,参加市庆祝六一儿童节批林批孔大会。当晚,盟团委领导同我谈共同做好“家庭”工作。6月2日上午,在盟革委会二楼会议室,与上海市知青工作慰问团同志座谈。当晚,盟委副书记崔明山、团盟委副书记庞文生、翁旗党委副书记包玉山等同志,在盟革委会招待所119号会议室,共同商议解决我们家里出现的问题。6月5日上午,参加盟团委召开的学习张淑霞座谈会。今天上午,同《辽宁日报》驻昭盟记者站记者金静芝同志、盟知青办刘会芳同志,同车回到玉田皋,立即到河套地看一圈,苗情很好,有缺苗、断条的地方也补栽了。到青年点是下午1点多钟,食堂还有剩饭,吃了两碗,下午到三队耪地并了解队里情况。(待续)

 

 

 

 

 

 

 

 

 

 

 

 

 

 

 

 

 

 

 

 

 

 

 

 

 

 

 

 

 

 

 

 

 

 

 

 

 

 

 

 

 

 

 

 

 

 

                           下乡知青在昭盟

                            抹不去的记忆

                              

                            孟庆奇(北京)

 

  孟庆奇,1951年7月出生,中共党员。1968年9月由北京到巴林左旗碧流台公社漫撒子沟大队插队。1974年到巴林左旗广播电视局工作至1991年7月,任编辑、编辑部主任,后任副局长主持全局工作。1991年7月返城回北京后,历任丰台区纪委教育研究室副主任、主任职务,1996年到东铁匠营街道办事处工作,历任副主任、副书记等职务。

人的一生会接触许多人,会经历许多事儿,特别是下过乡的知青,接触的人、经历的事儿会更多。随着岁月流逝,大部分的人和事儿会被淡忘,但有些人和事儿却像血刻的印章烙在心上,想忘也忘不了,想抹也抹不去。

妈妈

  1968年9月,我们从北京来到知青点——昭盟巴林左旗碧流台公社漫撒子沟大队一个叫齐家营子的偏僻山村。由于各种原因,青年点的房子第二年开春才能修建,这个冬天我们只能住在会计王庆林家一个废弃的老宅里。房子矮小简陋,屋门居然是用麻杆儿勒的,两面抹上牛粪用于挡风。虽然只是9月,这里却已经下了初雪。晚间躺在炕上,毛头纸糊的窗户被秋风吹得飒飒作响,整个人从身体到心里都被冻透了。入冬后,入乡随俗,知青们也一天改吃两顿饭。每天的活计是刨粪、送粪。刨粪不容易,一镐下去一道白印,震得虎口发麻;送粪相对容易些,一天三四趟,坐在牛车上,晃晃悠悠,还算清闲。3点左右收工,匆匆吃口饭后就到周大妈家去串门儿。

  周大妈是我们东院邻居。大妈腿跛,据说是小时候骑在哥哥脖子上玩,不小心摔了下去,落了个终身残疾。大妈的原配姓周,英俊魁梧,生了3个女儿,个个出落得水水灵灵的。老大艳芬已经出了门子,婆家在太平庄,离齐家营子7里地。艳萍和艳荣还在村里。艳萍年纪和我们班上班下,差个一两岁,和秀文(北京知青,我的爱人)相处得很好。大妈现在的老伴儿叫于德水,生了个儿子叫于成,由于老来得子,宠得很。当时七八岁,戴个小瓜皮帽儿,穿得水光溜滑。大妈在村里人缘极好,一是与世无争,二是乐于助人。那个冬天,我们青年点吃的大多是盐水泡炒熟的黄豆,一吃就是一冬。没有油水,只能用米汤炖菜。但我记得,大妈家并不富裕,却隔三差五地让艳萍送一小碗猪油过来。收工后,我都会和秀文去大妈家待到掌灯。躺在大妈家的热炕头上,拧上一袋葵花烟,吧嗒吧嗒抽上两口,听大妈讲讲村里过去的事儿,真的很美。时间长了,有了孩子要在妈妈跟前撒娇的感觉。当和大妈开玩笑时,看到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开心,特别是听她骂一声“鬼色儿”的时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在这儿,我找到了家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把大妈的“大”字省略了,很自然地叫起了“妈”,老人家高兴地接受了。从此,艳萍、艳荣、于成也改口叫起我“哥”来。

  妈妈家有条大黄狗,和我很亲。无论多远,只要一听到我的口哨声,都会飞着跑到我身旁,摇头晃脑讨你的欢心。有几天没见大黄了,她问妈妈大黄哪儿去了,笑着不回答,问急了给你一句“送人了”。没过几天,妈妈拿出了三顶狗皮帽子。原来妈妈看到我没有皮帽子,怕我冷,就把大黄勒死,吊了狗皮帽子。妈妈把皮毛部位最好、毛色最好的那顶给了我,居然没给于成。当然,最差的那顶给了大叔(于德水)。都说那儿的冬天格外冷,又是头一年过冬,说真的,不知是狗皮帽子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那一年冬天我真没觉得怎么冷。(待续)

                                      

     广州养老试点呈“中国未来式”

  无论是居家养老还是社区养老,对于很多买菜做饭不便的老人而言,他们都非常喜欢在长者饭堂围着就餐。不以街道为单位,不以物理空间来划分,打包送餐、照料和医疗三大基本服务已经覆盖居家养老服务网络区、街两级和日间托老服务中心社区。60岁以上的辖区户籍特殊困难及80岁以上辖区户籍长者免费享受爱心午餐全覆盖,养老机构完成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数40张。2016年,广州以黄埔区为实验基地,创建全国养老服务综合改革示范区。

  以人群、社区、老年人出行半径和服务半径来构建的养老体系有望成为标准“中国式”养老模式。

  15个街镇已健全长者免费“吃饭堂”。广州各区均以此为典范,争相健全专门为长者提供餐饮服务的“长者食堂”,无论是居家养老还是社区养老,对于很多买菜做饭不便的老人而言,它们价格实惠、省心省力,尤其对于孤寡、失能等特殊老人而言堪称“雪中送炭”。遍布100多个社区的“日托养老中心”,为全区户籍60岁以上特殊困难老人和80岁以上长者免费提供每餐12元的午餐,对于行动不便的老人还可上门送餐。钟老伯家住黄埔区文冲街文冲社区,今年82岁,身体尚能自理,每天中午都会来到离家不远的文冲社区(东西坊)长者爱心午餐供应点。在那里,他可以免费领取一份价值12元的爱心午餐。爱心午餐包括两荦一素还配靓汤。这样的习惯,他已保持了一年。儿子女儿在外工作,不用赶着回家照顾老人,老伙伴们聚在一起,相互陪伴也不再觉得孤单。记者计算,按照一年100万份、每份12元的标准,黄埔区政府一年就要投入1200万元。楼上养老院,楼下办医院好方便黄埔区老人院二期,总投资上亿元,23层楼高,总床位1200多张,是广州区级最大的养老机构。与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五医联手,去年10月底投入运营。“医生就在家门口,不怕半夜找不到人”,“老人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坐电梯下来就可以找医生”,入住养老院的公公婆婆倍感放心。目前收住近400名老人。83岁的娣姨已经当了3年志愿者了。只要老人身体力行,都可以发挥余热,“老有所为”“老有所乐、老有所学”已经变成现实。举办59期兴趣学习班,截至目前共有4900多位长者参与。(来源:新快报)

 

 

 

 

 

                香港国际名书画家庆香港回归20周年邀请展启动

 

   启动仪式由香港书画筆艺会荣誉顾問、白人岩画院高级顾问、比利時世界文化艺术交流中心高级顾问郑佩霞(二排右4系红围巾者)主持。

 

 

   从县里回到青年点后,快到年底了,我又和大队领导以及刘大爷商量着如何给知青过元旦,最后决定,买肉买鸡,还有其它如:洋葱、鸡蛋、蘑菇、粉条之类的,请本村专门给红白事做席的一个老大爷给做菜,刘大爷负责主食,给知青们过一个像样的新年。采买的任务自然由我来承担,于是我请做菜的大爷拉菜单,做预算,到大队刘会计处支钱,因为许多东西需要到二十里外的石山镇集上去买,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

在支钱的时候,大队刘会计告诉我:“你需要刻一枚印章,因为支钱需要履行手续。”后来到石山镇赶集时,在一个刻印社刻了一枚平生以来自己的第一枚名章,名章是木制的,也就食指那么粗,这枚名章一直跟随着我退休,现在还保存的好好的。

还有几天就是元旦了,采买的事提上了日程,打听到村里有人家元旦前要杀猪,我赶去预定了猪肉,鸡蛋在房东家拿粮食换的,省得大老远在集上买,还不好拿,鸡老乡家没有卖的,只有到集上买。这一天清早,匆匆吃了点饭,向老乡家借了个筐,去集上买年货。没有交通工具,只能上了大路后搭车了,还不错,走了五里地后,搭上了一辆马车。当地的车老板一般都很好说话,只要车上有地方,你肯开口,一般都没问题。刚到农村的时候,我面子矮,不好意思搭茬说话,任可挨累走道,时间长了,胆子也大了,往往都能搭上车。所以外出嘴勤还是有好处的,就是人家拒绝了你,那又能怎样呢?俗话说:“闹孩子有奶吃,嘴甜招人疼。”还真是有道理呢。

我搭的车只到谢屯,离石山镇还有八里地,到了京沈铁路道口下了车,看到道口一侧,站了一些戴袖标,对行人进行检察的人,很纳闷。一打听才知道,是公社组织的割资本主义尾巴行动,重点搜查赶集卖货的人是否有“三辣”(葱、辣椒、蒜),“三辣”当时是不许种植、不许销售的,按当时的说法,“三辣”会滋生资本主义,会使社会主义江山改变颜色的。所以戴袖标的人盘查赶集的人,发现有资本主义尾巴就要割掉、没收。(待续)

 

  我生完孩子的第七天早上起来给孩子换尿布,吃奶,孩子睡了,我也躺下了,不一会,就感觉身上冷,越来越冷,我就喊:“妈,给我压上被子吧,我太冷了!”妈妈给压一床被子,不行,再压一床,直至把被给我身上盖的象座小山似的,还是冷,冷的我上牙打下牙,喘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妈呀,我还冷啊!”

妈无可奈何地说:“冷也没东西给你盖了!”

“那你就给我沏一缸子红糖水吧!”

妈给我沏了一缸子红糖水,我一口一口地一阵子就喝没了,身子暖和过来了,心也舒坦了,不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醒来,通身是汗,又开始热起来,我又让妈把被子全撤下去,就剩一床被子了还热,还盖不住,从这以后就开始天天折腾,一会冷,一会热,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开始冷起来,一冷我就就喝热红糖水,喝完就暖和,暖和就又热的要命。有一天早上,我发现孩子吃奶咬我,我和婆婆说了,婆婆说:“我去找你孙二娘让她给看看,她会接生,还会看小孩的毛病呢!”

孙二娘来了,一看,说:“嗨!这孩子是伤热了,起马牙子了,亏了刚起,不严重,要严重了,就有生命危险,好治。有白凡没,找块青布,用香油一蹭就好了。”

婆婆找来白凡,放在勺里用火焼,白凡化成了水,晾凉了就成了面。二娘一边用青布沾香油又沾白凡面,一边说:“秀舫,你把头扭过去,没你啥事!”

二娘不让我看是怕我看了心疼。她开始给孩子蹭,蹭得孩子“嗷嗷”哭,二娘也不停手,我只能豁出去了,二娘要不给收拾好了,孩子扔了咋整?我用被子蒙上头,虽然听不见孩子的哭声,还是抓心挠肝的。

好不容易盼到二娘说:“行了!别闷着了,这回没事了,上下左右我都给他蹭了。你家这炕太热,孩子上火了,不能把孩子放在炕头上,把炕头让出来,给你婆婆睡。”

我说:“二娘,这炕头不是我占的,是那天你们给放的。”

二娘说:“我知道,那天炕头不热,孩子刚出生怕他冷,就把他放炕头了,现在炕头这么热可不行!”

我挪到炕稍,婆婆睡炕头,炕头被她烧的不冷不热的,炕稍就冰凉冰凉的了。我见她起了炕,就挪到炕头去。婆婆见我上了炕头,怕她睡炕稍凉就多燒火,等到晚上,她快睡觉了,我也觉得炕头挺烫了,就又挪回炕稍去,把热炕头让给婆婆。

婆婆生气地:“你不在炕头睡吗?咋又上炕稍了?”

我解释说:“我不就在炕稍嘛。白天您不睡觉,炕头热乎,闲着,白瞎了,我这炕稍还凉,晚上您睡觉,我再把炕头让给您。”

“你明天白天来炕头,晚上就别回去了,你就在炕头睡吧!”

“那哪儿行!往后您就在炕头睡吧!”

婆婆听我这么说,就只烧一点火,只顾炕头热乎。无奈,我只能觉着今天炕头热,我今天就不挪了。婆婆只好在炕稍睡凉炕。第二天就问我:“你倒底在哪睡?”

我想想说:“我睡炕稍,您睡炕头吧,从这以后我不挪了。”

我把我儿子用的东西我全铺在身底下,凉也差点了,婆婆还是借鸡骂人:“你这死鸡,也不知道出外头找食吃去,光在家里,象那懒人似的,等着吃现成的!”每天一往外轰鸡就是这套话,我很是生气。

我这个发烧的毛病是算没好了,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就开始发烧,烧的我稀里糊塗的,晚上还说胡话。婆婆总想知道我说的啥,第二天一早就问我:“晚上你总说点子啥?”

我说:“我也不知道。”

一天夜晚,我走在荒郊野地里,四周没有亮光,我走哇走哇,这是上哪呢?我也不知道。“咋一个熟人也碰不到呢?”正当我着急的时候,前面出现一片房子,总算碰到人家了!我心里挺乐,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到跟一前,净是些破土房,门都关着,象没人住似的,只有一家门开着,我就直奔这家去了,走到门口,看到一个老太太在外屋地刷那大锅,我想进屋,刚迈进一只左脚,那老太太就直起腰来回头看我。我一看,竟然是我太奶奶!“太奶奶!”我兴奋异常地叫出声来。

太奶奶一看到我,特别生气,恶狠狠地:“你上这来干啥?走!”

我脚没挪窝,心里跟太奶奶说:“我饿,我渴,给我点水喝,给我点饭吃……”但见太奶奶那么急又很生气,没敢说,太奶奶见我没动地方,把她手里的刷束,从右手倒到左手,抓着刷锅的那头就照我右肩头打过来,嘴还嚷着:“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还打你!”

我吓得拔腿就跑,跑一阵,回头看看,太奶奶还在后头追呢,我赶紧掉头接着跑,跑着跑着,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个挺高,长方脸。好像认出我来,但我不认识他。很和善地问:“你上这儿来干啥?走我送你回家吧!”

我回头看看,没见太奶奶踪影,可能是回去了。那个男人也不知从那弄来个小木车, 象小时候坐的冰车似的,一块长方形木板,下面有四个小铁轮,刚能坐下我们俩,他让我坐在前头,那个人坐在后头,象怕我摔着似的抱着我。小车“呼呼”地往前跑,跑到一条溜光大道前,小木板车停了,那个人站起来,嘱咐我:“顺这条路回家吧!记住,不要恨人!”

   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十岁那年,我奶奶非得让我回抚顺念书不可,我离不开奶奶特乐意,但又扭不过奶奶,我想,奶奶管太奶奶叫妈,一定能管住管我妈,就抱着太奶奶哭,让她跟我妈说别让我回抚顺。离爷爷奶奶住的村子六里地外才有个学校,太奶奶就劝起我来:“去吧!去你爸妈那念书去,好好念书,念好书了,挣大钱,好给你奶奶和太奶奶买好吃的呀!别象太奶奶和你奶奶似的,是个睜眼瞎,一个字都不认识,写个啥东西都得求人,自已认字多好,想写啥就写啥!”

我不吱声了。灾荒年年我十四岁,放寒假时回老家看望八十八岁的太奶奶。

我老远就喊:“太奶奶!”

“你是谁呀?我咋不认识你呀!”我就说我自已的小名,太奶奶说“啊,你是XX呀!快过来,让太奶奶看看,我就凑到太奶奶跟前。“长高了,也比小时俊了。书好念不?”

“好念。”

“书难不?”

“不难。”

“会的不难,难的不会……”太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从炕稍摆着的柜子里拿出饼干让我吃。

“不吃,留着太奶奶吃吧!”

“你看,太奶奶都没有牙了,我咬不动喽!”

我去拿把碗勺,倒些热水,把那小炕桌挪过来,把饼干放碗里泡里给太奶奶吃。奶奶高兴得不得了,连说:“你也吃,你也吃!” 不吃不行,我也吃了几块。

小炕桌是太奶奶吃饭用的,我每天都陪太奶奶吃饭。大米和小米蒸半碗半干不稀的二米饭,软乎乎的,再拌上鸡蛋羹,等太奶奶吃完了我再把碗放上。将近一个月后,要开学了,我得回抚顺了,我握着太奶奶的手,太奶奶说:“还啥时回来呀?”

我说:“想你的时候我就回来。”

“答应的倒挺痛快!等你再回来呀,可能就看不见太奶奶喽!”

“太奶奶,能!”我急得要哭“您等我回来……”

我十六岁那年寒假回老家时,太奶奶已经过世了。

奶奶告诉我,太奶奶没有病,是老死的。头天还让奶奶给她洗的头,擦的身子,洗的三寸金莲(小脚),大姑给太奶奶修剪手脚指甲。

晚上睡一宿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奶奶问太奶奶:“妈,你想吃点啥?”

太奶奶说:“还做啥饭呐,我都吃完了。”

“你吃的啥?”

“小米干饭呐!”

我奶奶去问我大奶奶和嫂子:“你们给咱妈吃的小米干饭?”

“没有哇,饭还在锅里没熟呢!”

“这就奇怪了,咱们看看去吧。”(待续)

 

 

  打场是最原始而传统的农业生产的一个术语,简言之,就是在一块专用的平坦的场地上,经过碾压,把各种粮食从秸秆上分离出来,亦即脱粒。它与现代机器脱粒不一样,完全依靠人畜拖着石磙子对场反复碾压,以达到脱粒的目的。

  打场开始前,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首先是打场用的各种工具,包括二齿子、二谷叉、三谷叉、木耙子、木锨、大扫把、笸箩、簸箕、筛子、折子、石磙子、连枷。。。这些都是打场的必用的工具,哪件不能用了要更换,哪件破损了需要修理等等。接下来就是整修场院,东家都有自己固定的场院,而且就建在自家的门前,这样,他会觉得更安全,可靠放心。因为是老场院整修并不费力,铲除杂草,填平坑洼处,然后套上大牲畜,拉着石磙子,一遍一遍的碾压,基本平整后,再撒上一层水,待半干不干时继续碾压,直到整个场地又硬又实,光滑平坦为止。

  整个打场要经过许多道环节和工序,主要有:上场,这里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把地里的庄稼运到场院,二是所有打场干活的人进入场院,都可以成为上场。

  晒场,就是把糜黍、荞麦、豆类这些不打捆的庄稼运回到场院后,直接摊开,让太阳暴晒,而打捆的高粱、谷子,需要用钎刀子、削谷刀,从秸秆上取下穗头后,再摊在场地上晾晒,每隔一段时间,用叉子翻弄、抖落一遍。庄稼经过暴晒之后,籽粒与壳开始分离,像黄豆之类,自己就爆裂出来。这时,如果站在场边上,会听到细微的啪啪啪的爆裂声。老把式们说,这是粮食晾晒和火候到了,可以打场了。

  摊场,也称铺场。打场时已进入了隆冬时节,天气短了,光靠白天干活,时间不够用。东家会想尽各种办法,让长工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摊场就是起大早要干的活计。

  起大早的人都有体会,冬天最冷的时候,人们叫“鬼呲牙”,就是凌晨三星刚出来,东方鱼肚白,天将亮又未亮的时候,是冻得鬼呲牙的时候。鬼都冻得呲牙咧嘴了,可见其寒冷程度。这个时候,人的精神状态最差,是最困的时候,就像鬼上身一样。然而,对于祖父们这些长工们来说,早已习惯了。为了生存,为了能填饱肚子,就是再苦再累也得承受。寒风刺骨的冬天,是这些勤劳的人们用满腔热血,捂暖了白山黑水,冰冻的土地。

  摊场是有讲究的,场要铺成圆形,由里向外一圈压一圈的摊开。要用叉子将穗头抖散,铺匀,找平。注意不能铺的太厚,否则石磙子压不透。也不能太薄,否则粒子会被石磙子压倒土里,抠不出来。根据场地的大小,一般十到十五圈不等,称为一场,高为尺许,整场浑圆。

溜场,也称碾压,使粮食从秸秆上分离出来,即脱粒环节。这个环节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畜力脱粒,用大牲畜套上夹板,拉上碌碡,在铺好的场院上碾压。何为碌碡?碌碡是官方称谓,东北人叫石磙子,很多人叫白了,称溜轴,一种专门打场用的农具。用青石头做成。圆柱形体,用于平整场院,碾压谷物。其形状与碾盘上的碾轱辘很相似,但两者并不等同。碾轱辘是标准的圆柱体,而碌碡则是一头稍粗,一头略细的锥形圆柱体。便于轧场的碌碡绕着一个中心旋转,这样可以使被碾轧的谷物达到均匀受力,就像当今的高速公路,在转弯处把路基修得一侧高一侧低,是一个道理。为了碾轧得更好,在碌碡的表面由石匠凿刻了许多道垅沟,碌碡的两头各凿一个凹脐窝,为的是方便给它套上长方形的木框。木框两侧正中间各凿一个眼,穿进一个滚轴(或木撅,或铁棍),恰好卡在碌碡的脐窝里。在长方形的木框两端,绕上几道细麻绳,用一节木棍打上摽劲儿,使其牢固,然后就可以用人或牲畜拉着碾轧了。(待续)

 

 

 

       敬爱的周总理人民永远怀念你
              作者:马红岩 (辽宁) 

今年的清明节,下着蒙蒙细雨,
人们手捧着鲜花,仍像
四十一年前那样,涌聚在这里……

潺潺的雨水,和人们一起
在不停地诉说着
自己心中的思绪……

四十一年前的今天,
天空––––下起了流星雨,
它在告诉世界––––周总理的离去。

平原、森林,在悲伤!
长江、黄河,在哭泣!
山川、峡谷,在哀嚎!
蓝天、白云,在洒泪雨!

领袖的离去,撼动了中国大地,
地––––在动!山––––在摇!星星在流泪不息……
––––敬爱的周总理,人民舍不得你离去!
––––敬爱的周总理,祖国大地在为你悲恸不息。

天安门广场,自动汇聚成海洋,
十里长街,自动排成数万条巨龙,胜似长堤……
人们哭别你的心,心撕心裂肺,
人们目送你的泪水,倾盆如雨;
人们望着灵车西去,不见你归回,
人们悲痛欲绝的心,随你而去。

总理––––你的离去,撼动了天地,
总理––––你的离去,撼动了鬼神和上帝。

这里,曾是你工作过的地方,
这里,曾是你天天走过的土地。
人们涌向这里,来看望着你;
人们聚到这里,来守护着你。
因为你的灵魂,在人民心中一刻没有离去!

敬爱的周总理,你英名满天下,
你的一生,功德可歌可泣!
你的一生,为党、为国、为人民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没给自己留下一儿半女和财产!
你,却把自己的骨灰撒向祖国山山水水那里!
你,英明、神武、伟大、丹心照千古!
你,无私无畏,光明磊落,肝胆能同日月比!
你,心胸如大鹏展翅,蓬雀心惊,能同宇宙比!
你,言传身教,做官先垂,心装满人民,与人民同舟共济!
你,赢得了,全国十三亿人民的心!
你,赢得了,世界人民的爱戴和敬意!

人们自动站在英雄纪念碑前,
用诗讴歌你,那诗如潮涌,泣泪滴滴;
人们自动站在英雄纪念碑前,
用泪雨缅怀你,那泪雨如海浪拍击,如诉如泣!
声声呼唤,泪泪思念,丝丝入扣!泪水倾涕!
手捧着鲜花站在英雄纪念碑前,
望着“革命烈士永世长存”你的提词,久久回荡在心里!
那是你的手迹––––早已镌刻在人们的心里,
看见你的手迹,如撩人眼前,如看见了你!
你的名字,已经深深长在人民心里,永远拔不去!

四十年一来,人们经常来这里,
为你举行了各种主题会议,
一展歌喉,把铿锵有力地《国歌》唱给你,
人们抒发浓浓的情意,把蜜意的诗句读给你;
因为你的灵魂、身影就在这里!

今天,人们手捧鲜花又来这里,
泪水与雨水一起洒落在鲜花上,洒落在地,
望着纪念碑上你的题词,好像你在这里。
随着清明雨纷纷,淅沥不停息,
那是老天爷在为你哭泣……
那是人们怀念,泪水感动了天地!
那是人们思念,泪水滴滴流淌的痕迹!
仰望着天空,好像你伟大的身躯就在这里,
你的身躯,早已耸立在人们的心里,
他像一座永恒的纪念丰碑!立在人们心里!

五星红旗,在下降半旗。
全国人民永远思念你……

 

 

 

 忆王孙

 

作者:曹锐冲(天津)

 

津城月照夜灰长,忧忆难眠愁断肠,

鹄望公平谁晓祥。

好凄凉,泪水如泉口品尝。

(二〇〇八年九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