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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学》第四十八期
作者/来源:知青网络文学网 点击数:2131 更新时间:2017-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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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28星期六(48)

           

           柴春泽日记

         作者:柴春泽(天津)

 

 1974年4月15日

 玉田皋大队没有下狠心铲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扩大院套问 题  引起公社、旗里领导注意。同志们说,柴春泽所在的大队,必须在大批资本主义方面做出贡献。检讨自己,是否有“老好人”思想呢?扒掉扩大的院套,群众是不满意的。可又不能任凭资本主义泛滥,怎么办?必须按上级要求办!这是走什么道路的问题。

上午,红山中学100多名革命师生来玉田皋大队在小学召开大会,请我去讲。感谢广大师生来玉田皋帮助搞农田建设。

晚上,在公社参加会议。出席会议的还有旗委白主任及旗工作组成员、公社黄书记、邢士奎同志。研究内容是全公社知识青年会议的筹备工作。这次会议的时间安排:17号报到;18日上午开会,下午批判会;19日上午放邢燕子、侯隽等3个讲话录音,下午讲用;20日讨论;21日上午总结。

                       

1976年4月16日

上午,召开全大队各生产队长会议,公社黄书记、旗工作队同志参加。听取各生产队对于解决“大院套”问题的反映。

一队:群众对扒掉“大院套”有意见。有的说不让种可以,但别把院墙扒掉。有的硬不让扒,有的还发生争执。按每间房3分地,有十几户超出。

四队:召开社员会议,90﹪同意党支部意见,如果不制止大院套,就会出现两极分化,这是两条道路问题,60多户中有十几户超的。

五队:大院套比较多,有大院套的不同意扒掉,有的家门口是自留地,五队有14户超出的。

三队:群众说要扒就都扒,也没什么意见,提出多余部分顶自留地是否可以。

形成决议:

1.打上院墙的多出的地,同意顶自留地的可以顶自留地,不愿顶的扒掉院墙;

2.影响交通、影响盖房的一概扒掉,不允许顶自留地;

3.院内不多,但院外叠坝沿扩出来的已经种菜、打井的占地,如同意,可顶自留地,如不同意就扒掉;

4.大院套顶自留地的部分统归集体,能盖房的盖房,不能盖房的收归集体,树也收归集体;

5.院内的多一分算一分。

“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这个问题上万万不可粗心大意。是要向资本主义进攻,我们是要消灭资本主义及其观念,但是怎样消灭?这里面内容就多了,防止左倾和右倾。

  1974年4月17日

    昨天,大队支部副书记韩世荣提出两点:

1.党组织纳新,应抓紧时间开会,涉及到王钟;

2.大队支部工作应主动,不能只靠上级。

    旗工作队人员分工:一、二队,黄凌云、马××;三队、青年队,白主任、吴月范;一、五队,傅永生、小王。

今天,从一、二队开始按户测量扩大院套数字,一整天。参加人:我和大队支部主要负责人赵清志、孙少彬、刘海林,各队队长王秀贤、王秀林、薛建清,会计崔海峰、李玉琢。共进行了72户。每到一家,有两人拿皮尺测量,一人记录,当场算好是否超出。每个家老人、孩子都探头观看,各家各户也来一些人看!人们说法不一。这真是一次激烈的战斗,当事者在思想路线方面展开了多么激烈的公与私、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斗争啊!这是一次坚持社会主义,反对资本主义,坚持巩固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反对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思想革命,在全大队社员中引起了强烈反响。批林批孔就是要联系这一实际。党支部副书记赵清志同志猛打猛冲。我是在这些老同志的带领下,在斗争中学习的,现实的斗争使我受到教育,得到锻炼,相比之下在斗争中我是有些暧昧,并不是那样坚定,是小资产阶级的弱点,是对自己的一次解剖。(待续)

 

下乡知青在昭盟

 

玉田皋知青琐记

 

粘豆包之迷

 

  作者:王忠(内蒙古)

  

  我在第五小队担任过副队长,那时住在五队大车店的一间大约10平方米的耳房里。房间里有一铺连着锅灶的小土炕,我的家当只有一只木板箱子和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别无他物。每天自己要生火做饭,繁重的体力劳动又累得疲惫不堪,有点时间就想睡觉,真是懒得做饭,有时早晨起晚了,也不吃早饭。村民都很关心我,好多人邀我去他们的家里去吃饭,我偶尔也去,但频繁到村民家里吃饭是万万做不得的,我知道村民生活是多么清苦。

  有一天早上起床后,发现地下有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我认真查看,这东西是从我房门上的一个小方洞投进来的。我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4个热呼呼的粘豆包。没想什么,狼吞虎咽把它吃了。吃过以后,心里才想,这是哪位好心的大叔大婶送我的呢?我暗访了好几天,竟无人认领这方手帕。半月左右,又遇一次。后来终有开窍:若是大叔或是大婶、大哥或是大嫂、或是侄儿晚辈,不必用这样的方法对我。就凭那干干净净的印花手帕,也该知道个大概吧。遗憾的是没几天我就离开了五队,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核查此事。直到30年后的今天,偷送豆包的人到底姓啥名谁,我仍不知道,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谜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总会有新的觉悟。现在我想,此谜解不开更好,几个豆包在我的精神生活里犹如银行里的存款,随着时间的积累,这笔财富在大大地增值。

 

 

 

                        祖国,祝福你

 

             ——丹东知青举办首届春节联欢会盛况空前

    

             作者:与秉恒

 

  2017年1月15日,丹东市文化宫披上节日的盛装,丹东市知青文化研究会迎新春首届光大杯知青春晚将在这里举行。近千名知青朋友满载欢歌,喜气洋洋地从四面八方走来。

毛主席的好工人蔚凤英专程从北京赶来,为广大的知青朋友带来新年的祝福,全国十佳劳模、全总常委、习近平总书记全国信息直通车特邀通讯员、辽宁爱心协会创始人、丹东知青的良师益友刘双,粟裕大将的长孙、著名企业家粟向东,辽宁省劳模协会主任于桂华等来到会场。

丹东知青文化研究会会长于秉恒先生聘请蔚凤英、刘双为丹东知青实业有限公司,丹东知青文化研究会形象大使。聘请粟向东、于桂华为丹东知青实业有限公司,丹东知青文化研究会名誉懂事长、名誉会长并颁发了聘书;

全国劳动模范蔚凤英、全国十佳劳动模范刘双为丹东市知青实业有限公司授"刘双爱心团队"旗帜;

蔚凤英、刘双为知青党员佩戴党微并重温入党誓词;

会场全体知青起立,与台上全体知青党员齐声高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把晚会推向高潮。

大合唱团《祖国不会忘记我》、《又唱浏阳河》的雄壮且优美的歌声和器乐合奏《情系鸭绿江》、诗朗颂《美丽中国》、男声独唱《把一切献给党》、舞蹈《夜深沉》、模特表演《太湖美》、女中音独唱《古老的歌》、京歌联唱《花好月圆》《梨花颂》《我是中国人》、儿童舞蹈:《过年好》、情景剧《同学情》萨克斯合奏《红色娘子军军歌》、《歌唱祖国》等由知青们自编自导自演自赏的文艺盛宴,犹如破壳的小鸟把悦耳的歌声报給春天,犹如咬蕊的花苞让馥郁的芬芳温暖家园,让我们敞开双臂去拥抱美好的春天,去迎接未来的灿烂。

 (作者于秉恒,1955年出生,1974年毕业下乡至辽宁省丹东市东沟县长山公社长山大队,1977年回城,在公共交通总公司工作,2015年退休,于2016年7月16日组织成立了丹东市知青文化研究会,现有在册青年点91个,会员近8000人。现任丹东市知青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丹东市知青文化研究会会长,辽宁省世界语协会副会长,辽宁省知青文化研究会丹东工作站站长,共和国知青网丹东工作站站长)

 

 

 

               透过《红月亮》看到“红月亮”

        

                  作者:张华芬(四川)  

   

                          (一)红月亮是什么
 

  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在2016年12月底收到《关于召开四川省知青联合会(筹)2017迎春联谊会的通知》时,里面有“1月14日晚上坝坝电影‘红月亮’”内容。当时由于自己集中关注“知青养生养老”主题,所以几乎没有去想“红月亮”,只知:哦,《红月亮》是电影。
随后,“自贡知青文化促进会”在牵头并组织承办“2017自贡、宜宾、泸州、内江首届知青团拜会”中发出通知,里面有“届时,《红月亮》电影摄制组的导演、编剧、主要演员一行十人随片参会并与知青座谈和合影”。而我,还是没去想“红月亮”,因为我一辈子都不是“追星族”。
又几日后,在一个群里看到一位叫“强哥”的聊友宣传“红月亮”说:“《红月亮》是由重庆知青王茂久、何维嘉创作,由重庆素心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和重庆知青文化研究会合作拍摄的重庆第一部知青题材电影。片中真实反映了知青蹉跎岁月的现状和不甘沉沦的抗争经历……”。
吙,这消息才像砭石点穴,一下子就把我关注“红月亮”的兴致推到了极致。因为我从小就和父亲母亲在蹉跎岁月中九死一生地煎熬,也作为知青更深知其蹉跎岁月是一种只能心领神会而无以言表的极其艰难困苦岁月。可“红月亮”是什么?为什么要被人们用来做电影名称?红月亮与这个知青故事有何关联性?
我带着问题查了网上资料,最佳解释说:红月亮是一种天文现象,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红月亮”,是月亮低到地平线附近时所反射出的太阳光受到地球大气层的影响而产生的红光晕层,因此随时可见。狭义的“红月亮”,则是发生月全食时呈现难得一见的古铜色,被俗称为“红月亮”或“血月”。

这解释又与知青故事有何关联性呢?还有从文学角度解释“红月亮”的吗?我是一个但凡关注的问题就要千方百计弄清楚的人,但凡要做事就千方百计努力做好的人。我几乎查了半个多小时的网,没有找到需要的答案。于是,只有回头来从上述自然现象解释中去挖掘关键词来加以理解,如:月亮低到地平线附近、受到地球大气层的影响、红光晕层、月全食、呈现难得一见的古铜色。
哦,我想是不是应该这样理解:月亮——知青;低到地平线附近———由社会的城市下到社会的最底层农村农村;受到大气层的影响——受到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政治和文化氛围影响;红光晕层———用血色燃烧的青春谱写建设新农村篇章;月全食———月球本不能发光,我们所看到的月亮是太阳照射在月球上所产生的作用,若当地球转到太阳和月球之间的时候,地球挡住了太阳光,使之照射不到月球上,这就发生了月全食;知青与月全食———知青是一个被社会发展需要和国家建设需要这个“太阳”照射得通体晶莹的月亮,当什么东西挡住了这个“太阳”的光照,使之射不到知青这个月亮时,就发生了知青社会生活中的“月全食”,就像“大返城”前夕。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但心路陡转发现:好在神力无限的大自然使月全食不成常态,好在历史的车轮总是压轧着崎岖与坎坷前行,好在党中央国务院英明果断地解决了知青回城,这才使知青这个“月亮”又在社会改革开放需要和国家新长征建设需要之“太阳”光的照射下,继续红光熠熠,灿若朝霞。
那,这部知青题材的电影被冠以“红月亮”名称,应该是这个道理吧。不过,我更喜欢月亮本身———朴实无华,即便因素洁而华丽,也是华而不艳!

 

             

            老来伴

 

      作者:凉武阿贵(甘肃)

 

像一对相濡以沫的鱼

依偎在沙滩

如一双形影相随的雁

遨游在蓝天

是一曲动听的歌

抒情委婉

是一幅立体的画

映入眼帘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哥

用轮椅推着

下肢患病的老伴

也来参加户外体验

融入广袤的大自然

去呼吸新鲜空气

去饱览水水山山

这是怎样的一种动力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脚步丈量着坎坷人生

车辙留下了患难印鉴

啊!少年夫妻老来伴

历尽人间的风雨

夕阳中的晚霞是

格外斑斓

要比年轻人的卿卿我我

热恋中的月下花前

更加浪漫

 

在崎岖蜿蜒的山径 

在波光粼粼的湖边

在峭壁怪石的峡谷

在浓阴蔽日的林间

一辆轮椅

一对老伴

走进了一道道风景

走出了一幅生动的

感人画面……

        

           我们不再年轻

 

   作者:赵戈(湖北)

 

我们不再年轻

无论你还有多么好的容颜

无论你还有多么强的心脏

老了就是老了

年轮的更替证明了一切

岁月的流逝谁也无法阻挡

 

我们不再年轻

鬓角的白发告诉你

缺失的牙齿告诉你

粗糙的皮肤告诉你

失去的童真告诉你

六十年的人生路并不漫长

 

我们不再年轻

从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小媳妇

变成了慈祥可爱的大妈、奶奶

从活力四射的棒小伙、好丈夫

变成了孩子们口中的大伯、爷爷

称呼的变化就是这样猖狂

 

我们不再年轻

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

心理的年龄替代不了生理的衰老

美好的愿望拗不过残酷的现实

顺其自然才能乐观向上

 

我们不再年轻

面临着继续衰老的窘况

衰老中我们坦然面对着不朽的人生

 

衰老中我们迎接着每一个明天的朝阳

心情愉悦是支撑百岁目标的基石

规律的生活可以使你寿命不断延长

 

我们不再年轻

正在经历花甲后的又一个轮回继往

西下的夕阳色彩依旧斑斓

秋日的红叶会有更美的景象

我们虽然不再年轻

心中仍然有着创造生命奇迹的梦想

 

  梅花朵朵俏春彩    

 

作者:马红岩(辽宁)  


我走进梅林,好像在梅海里奔跑,

我轻抚着颤动的俏丽的梅枝,

仿佛感受到春的脉搏在咚咚地跳。


梅花闪烁着春机,

好像大家闺秀舞动身姿,

嫩蕊轻摇,赧然怒放微笑;

你一会儿仰,一会儿倾,一会儿倚;

你一会儿思,一会儿舞,一会儿语。

梅花闪烁着春机,

好像婷婷玉立的少女,

你冰洁神韵,你袅娜清逸幽雅清高。

几千年的咏梅之诗,几千年描梅之诗不歇;

浓浓寓意在我心中唱起梅的古老歌谣……


那美而不艳的梅花,

那香而不腻、冰清玉洁梅花,

那铁骨冰心、具有顽强生命力梅花,

转眼间给了我震撼、启迪、博爱和情豪。


梅花,你就像一位精湛的画家,

把白茫茫的雪原,把万物草木枯萎、

把鲜花凋零、把单调的世界,

勾画出了一道道生机盎然,春意闹……


你在寒冷的大地上,顽强地生存,

迎着凛冽的风雪,开出朵朵鲜花

把凄凉的大地装点得活跃、壮观、美妙。


你在寒凝的大地上,欲绽严寒,

勇敢绽放出红如似火的火焰,

勇敢绽放出白如珍珠,白里透红,朵朵娇颜;

勇敢绽放出洁白典雅、疏影清雅的花瓣。


你让大地飞歌,你让大地绚丽多彩,

走进雪地,远远地看去,

你––––梅林就像染红了朝霞。

临近一看,你含苞待放,

你––––梅林就像一个个羞涩的

俏丽娃娃,红红的脸蛋,好个可爱。

有的探头,有的露出调皮笑脸。

每个娃娃脸上都透着晶莹喜悦泪花,

远溢出精致淡雅,秀妍芬芳……


玉洁冰清的梅花开满枝头,

朵朵梅花洁白无瑕如雪球。

含苞娇羞欲语,含情脉脉,

玉雕似的花瓣傲然地绽放着,

这美丽动人的梅花景观,

好一个斑斓,好让人流连忘返……

这景色正应对了王安石的名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啊!梅花,你用秀美的身姿把世界来装点,

啊!梅花,你把人间打扮得让画家们

也难以画出这样美丽的画卷!

啊!梅花,你傲霜斗雪吐艳,

啊,梅花,你永远朵朵俏春彩!

 

 

 

 悟(五绝)

作者:曹锐冲(天津)

 

行为慈恶首,心是万端源。

 

宝性红炉炼,危独见寸丹。

 

 


  等我长大了就把农民当

 

   ——我的知青岁月

 

   作者:杨金会(辽宁)

 

  也许是就要看到哥哥了,心情豁然开朗起来,骑在自行车上竟然哼唱起了“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哥哥点里的知青大我们一届,相互都比较熟悉,有些他们的弟弟妹妹就是我们一届的同学,所以大家对我都特别热情,在那住了一宿,第二天返回了三家子。哥哥青年点的同学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贾季春的大哥哥。小学时,他是我们抚顺刘山地区的小名人,长得不仅漂亮,而且学习好口才好,是刘山小学的少先队大队长,学校开运动会都是他在主席台上现场播讲,我小时候可羡慕他了。没想到他竟然和哥哥是一个青年点,看到他很惊喜,但还是怯生生的不敢和他说话。后来哥哥参军,这时我已到了锦县文艺宣传队,哥哥来信让我去他的青年点取留下的行李,到那后是贾大哥忙前忙后帮我收拾东西,并热情的扛着行李把我一直送到羊圈子火车站,并嘱咐我车上多加小心。贾哥哥的热情善良让我感受到了亲哥哥一样的体贴和关怀。上车后,我望着贾哥哥的背影,也联想到自己的哥哥不禁泪流满面。

我们男青年已经按照所分的生产队,重新划分了住处。我和另四名二队的同学,住到了给我们做饭的刘大爷家。刘大爷大名叫刘文章,五十多岁,中等个,方脸庞,大眼睛,老实忠厚,为人和善,干净利落。因为我负责知青的伙食,所以与刘大爷一直打交道,他身上集中了贫下中农所有的优良品质,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来到刘大爷家住,我自然十分高兴,刘大爷一家也很欢迎我们。

刘大爷家三间陈旧的老房子,东一间为南北开门的厨房,西两间为住房,南侧通铺大炕,房梁下的炕中间,拿一闸板隔开,我们住在了炕尾。刘大妈性格开朗,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老两口育有两男三女,大儿子在锦州铁合金厂工作,大女儿、二女儿都嫁给了本村的人家,家里只剩下还在上中学的老儿子、老闺女一家四口。屋的北墙下摆着一个大柜和一对箱子,墙上挂着老式的大镜子和几个相框,柜子上一个老式座钟和一对旧陶瓶,陶瓶里插着一把鸡毛掸子,开门关门,掸子上的鸡毛都会抖动,屋地靠西一侧放了一个巨大的织布机,占去了整个房间的近一半儿,她的两个大女儿,时不时的要来这里织上一天半晌的。女儿家有个大事小情,都要回来找拿事的母亲商量,刘大妈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女儿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女儿们像得了令牌的士兵,信心满满的回去落实。炕头上放着一个泥火盆,每天早上大妈都从灶膛里扒出一些未烧透的木炭、玉米棒之类的,放到火盆里压实,这些东西在火盆里可以半天不灭呢!有时候,刘大妈会在火盆上放些地瓜、土豆等能慢烤的东西,熟的时候,香味四溢,满屋飘香。

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我们搬到刘大爷家后,村子里好几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总会隔三差五地借故到刘大爷家来玩,令我吃惊的是,这些女孩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坐在炕上,竟然熟练的卷起了烟卷,烟料是那种当地产的很呛人的“蛤蟆瘌”,卷好后,两个手指一夹,用火筷子从火盆里捡出一块炭火,点着后,几个女孩子就吞云吐雾般抽了起来。以往,见女的抽烟大多是老太太和年龄稍大的中老年妇女,这等花样年华的少女,大大方方,无拘无束,毫不避讳地抽烟,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虽然总听老人说东北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大姑娘叼烟袋,养活孩子吊起来”。“窗户纸糊在外”我们常见,因为东北外边冷屋里热,上霜的窗户一化,窗户纸就粘不住了,所以糊在外边一冬不化。“养活孩子吊起来”也经常见,东北的人家几乎家家有吊起来的悠车,也有叫摇篮的,可是真真的看见大姑娘叼烟袋,虽然她们没有用烟袋,就这样也着实让我们这些城市青年刮目相看。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成帮结对隔三差五不分白天黑夜地来我屋里究竟为啥?(待续)

 

                 穿越爱的丛林

             

                作者:幸运(河北)

 

  “你扔进那里干啥呀?它自己跑不了,还不得让人给捞走了!”

第二天,临走前两小时,陈效富把螃蟹和鱼捞出来控控水,再往麻袋里倒上白酒,鱼和螃蟹渴的不行,一股脑全都喝醉了,安安静静地睡觉,既保持鲜活又不会饿瘦了。到家后,螃蟹醒酒了,也就成为盘中美味了。

“有一回,我的一个同学,酒倒多了,到家了螃蟹还没醒,他们就把螃蟹倒进大盆里,然后就进屋说话去了,等再想来,一看,螃蟹跑了一多半,爬的满哪都是,拿个棍子满哪现巴拉,也没巴拉净……”正说着,他那个同学来了,陈效富问他“买多少螃蟹,数数没?”

他那个同学笑着瞅瞅我说:“上回螃蟹跑不少,这回没买,跟它操那心,把你也乐够呛!”

第二天生产队出钱,厂部出车,把这帮青年送到了沟帮子火车站,大伙从沟帮子剩的山海关到沈阳的车,挺快就到沈阳了,在沈阳下车后,沈阳青年把东西都堆在一处,女生看着,男生帮我俩每人拿一件东西帮忙送到去抚顺的车上,他们都下车走了,临下车都祝陈效富此次去抚,一切成功。就连陈效富给他父母的那兜大米也让他们给捎走了。转眼到抚顺了,我们俩在大官屯火车站下的车,把东西都倒下去之后,堆一堆陈效富看着,我去火车站调度室打铁路电话,我和人家一说,我爸在道南调度室,人家就让我打了,我拨个内部小号“252”,一打就听见我爸说话,他倒痛快,满口应承:“行,我一会就过去!”

我从调度室出来,再到陈效富跟前,麻烦来了,有两个女的推个大磅秤过来了,让陈效富把东西放到磅秤上,陈效富没办法就放呗,刚放好,我到跟前了。

那俩女的冲俺俩说:“刨出你俩应该带的斤数,每人25公斤外又超40斤,五毛一斤,掏20块钱吧!”

“没钱!”

“没钱?把东西放在这儿,回家取钱去!”

“那里是螃蟹,坏了你负责呀?”我急了。

一听螃蟹,那女的更来劲了,趾高气扬地:“坏不坏的,该我啥闲事!这是规定,你懂不懂?你要还是不要?不要就说一句痛快话!”(待续)

 

 

 

          我的父亲

 

      作者:王振国(江苏)

 

我的二祖父个头不高,干瘪瘦小,但人很“劲劲”,他就是个使镰刀的能手。不仅割得一手好庄稼,而且,撇镰刀的功夫那叫一绝,镰刀只要从他手中飞出去,不说百发百中,也是十拿九稳。因此,在坝南夹手落下个“镰刀神手”的称号。二祖父接长不短(隔三差五)地就撇到一只兔子或野鸡,不仅给家里添了荤腥,更主要是给孩子们解了馋。那年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天天都处在饥饿状态。能吃上一顿野味,真是莫大幸福。穷人就剩下这点口福了。

父亲喜欢镰刀,当上村官也没离开过镰刀。时不时的就摆弄摆弄,把镰刀收拾得又干净又漂亮。空闲时,找来块大磨石,坐在木墩上,“嚓嚓嚓”地磨他那几把心爱的镰刀。“功夫不负有心人”,父亲的镰刀把把都明晃晃的,锋利无比。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

我曾问过父亲,镰刀真的那么重要吗,干嘛你总爱磨它。听到我这样问,父亲的脸立马严肃起来,“镰刀就是农民吃饭的应手家伙,懂吗,当年,我和你的祖父们就是靠它活命的。如今,镰刀就像当兵的手里的枪,枪要是生锈了还能打仗吗,镰刀也一样。所以,农民是不是本分、勤快,是不是一个地道的庄稼人,一看镰刀就知道了。”

在祖父们的影响下,父亲和他的兄长们(一共哥9个,父亲排行老九)从小就开始摆弄镰刀了。按说小孩子耍弄镰刀挺悬乎的,镰刀虽小也是刀啊,是刀就有利刃,有刃就容易伤人。可父亲说他一点都不害怕,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周围的孩子都这样。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整天刀不离手,手不离刀。孩子们仨一群,俩一伙,跑到田野里或山上,去挖野菜,打猪草、割柴禾,一显身手。大人们看到这一切,就高兴地夸奖孩子们几句;‘秃小子就得玩玩刀,要是不敢耍刀弄棒,那算什么爷们,将来长大了怎么养活一家子人’孩子们听了那叫兴奋,特长劲、特来情绪,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似的。

 祖父们鼓励孩子耍弄刀,并予以言传身教,目的是,为了让孩子们从小就树立一种强烈的生存意识,吃苦耐劳精神。从小就学会使用镰刀,这是未来做农民起码的要求,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现代人也许纳闷,农民家那么小的孩子就耍弄刀,大人们放心吗,砍到手怎么办,放心,绝对放心,在他们的眼里,不经过摔打,不经过磨难,不能吃苦受罪的孩子,永远成不了大器。

在那个年代,哪家哪户都有不少孩子,大人们整天为吃为穿发愁,还能有心思娇这个、惯那个,能娇惯得过来吗,所以,大多数孩子,都干在前,吃在后。具有吃苦耐劳精神。有规矩的家庭,孩子们早早就懂事了,知道哪个该干哪个不该干,懂得礼数,明白道理,往往孝子就出在他们中间。

话又说回来,镰刀砍手算什么,司空见惯。砍一次手,长一节志气,多一份骨气,添一份锐气。这就是穷苦农民家庭对待孩子的态度,至少绝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

耪青的年月,孩子们和大人一样,无冬历夏奔忙在田地里,累得东倒西歪,人困马乏。即使这样,一年到头也拿不回几个钱。那时,人们天天为填饱肚子忙活。小孩子们也非常辛劳。手持镰刀,干着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由于长期使用镰刀,父亲和他的兄长们无一例外地手上腿上都被镰刀留下过记号(伤疤)。那记号在他们各自的手上、腿上的数量不一,深浅不一,宽窄不一,颜色不一。记录了他们童年诸多的辛酸往事。这一点,家长们满不在乎,或者他们真的顾不上这些孩子。孩子们被镰刀砍伤的手,也绝不会告诉家长。大人孩子都觉得这事儿没什么了不得,不值得一提。如果问问哪家的大人,你们家孩子的手上有多少镰刀留下的伤疤,恐怕没人能回答的上来,因为他们不是以这种方式去疼爱孩子。因为他们觉得孩子手上有几道伤疤很正常。因为他们对孩子没有那么娇惯,这就是答案。(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