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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那三天(2)
作者/来源:钱海青 点击数:4883 更新时间:201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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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分别乘坐四辆车行进,由于我把桌牌、旗等物品放在周宝玉的车上,把行李放在李宝成的车上,车内宽松了一些。宝成的车带队,随后是小任、宝玉,我的车是殿后,一路畅行。

  按提前设计的方案,车队行驶速度适中,车距合理,安全行驶。途中有三次休整:第一次在高速公路头分地服务区;第二次在大板镇荟福寺广场;第三次在新开坝梁顶上面。

  9时车到大板时,志良来了电话说右旗李卫国、斯琴孟和二人在大板街口等我们。可是到街口时没见他们的车,又打电话联系。原来他们到大通道的收费站等我们,而我们走的是S205省道,不是同一条路,所以他们扑了个空。不一会儿他们赶回来了,打了招呼之后,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就到了大板的荟福寺广场,停好车后进入荟福寺参拜游览。

  荟福寺位于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人民政府所在地大板镇中部地段,占地面积7100平方米,是该旗现存唯一一座较大的清朝早期古建筑群。据历史记载,该寺在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由巴林乌匀衮王爷初建,清雍正四年(1726年)固伦荣宪公主扩建了“荟福寺”,此寺又称“哲衮呼和格日苏模”,这座古建筑群有天王殿、会经殿、供佛殿三个主体工程,雄伟壮丽,庄严肃穆,是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巴林右旗最大的喇嘛庙。

  我们一行的人中有大部分人不了解荟福寺,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进去参拜游览过,这是第一次。可能是因为我们上山下乡时正值文革后期,庙宇是不开放的。当时的荟福寺也另做它用,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况且当时我们许多人到大板都是匆匆过客,没有留意。所以许多人不知道荟福寺的存在,现在荟福寺不但是佛教场所,还是旅游区,也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从大板出来直奔白塔子,据说有90公里,全部是柏油路面,很好走。我们最近走过几次,除有几处水毁路面,一路都是畅通的。

  路过巴彦琥硕镇,带队的车停下了,日程中没有在这里停车休整的计划。原来是宝成他们发现了一栋旧建筑,可能是四十年前我们在这里经过时就存在的建筑,怀旧的心情使他们驻足。于是一行人站下来,停车驻足观看、拍照。巴彦琥硕镇的居民一看来了这么多统一服装带着红臂章的人,也一时好奇,走过来围观。

  照相以后继续上路,车队缓慢地爬上了新开坝的顶部,停了下来。坝顶有一个平台,能够停五六辆车,比较开阔。大家都下车后,有的眺望着北部草原,大部分人挤在一起照相。新开坝是大板到白塔子的必经之路,也是途中唯一一个高大的山梁,站在山顶上向北边望去,一个大草原就呈现在我们面前,广阔茂盛,令人心旷神怡。每次经过这里,大家都会停留一段时间,站高远眺或拍照留影。这次休整也是我们活动方案中设计到的,大家很高兴。

  过了新开坝就是索博日嘎镇的范围了,我们上山下乡时中间还有一个朝阳公社,现在这个公社也撤销了,都归属于索博日嘎镇管辖。索博日嘎是蒙语,翻译过来就是塔的意思,因为在该镇政府东面有一座白色的塔。

  庆州白塔,此塔原名释迦佛舍利塔,俗称辽庆州白塔,牧民们称“金金察罕索布尔嘎”。辽佛塔,位于巴林右旗索博日嘎镇驻地东北查干沐沦河的冲积平原上,为八角七级,通高73.27米的砖木结构拱阁式塔。

  了解了塔,我们就更应该了解这个地区最有影响力的,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庆陵及奉陵邑庆州。

  庆陵位于巴林右旗索博日嘎镇北约10公里大兴安岭中王坟沟。陵墓所在大山名大黑山,辽代名庆云山。山麓葬有辽圣宗耶律隆绪、兴宗耶律宗真、道宗耶律洪基三帝及其后妃的陵墓。圣宗陵称永庆陵,兴宗陵称永兴陵,道宗陵称永福陵。

  索博日嘎镇驻地镇东是奉陵邑庆州,辽庆州城城垣为内外两城,外城遗迹已不太明显,内城保存较好,东墙长1090米,南墙长930米,西墙长1095米,北墙长935米。在四面城墙上都开设城门,加筑有瓮城,墙外侧均筑有马面,四角还有角台。城内街道布局整齐,地表还可看到殿宇和官署的大型建筑基址。

  一行人见到了崇高、圣洁,那么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白塔从身边过去,近近地望着辽庆州城,40年前我们对白塔子,对庆陵、庆州了解的都很少,随着阅历和知识的积累,我们知道了这沉淀的是文化,我们更加崇仰。

  因为日程里另外安排了在白塔的下面游览、照相的时间,我们车队就没在塔边上停,开了过来,直奔离这里5公里的毕吐。

  毕吐,在大兴安岭南端,分水岭的东南侧,有一个山青水秀,林木稠密,牧草繁茂的地方。称为“毕吐”,蒙语意为“密林”。毕吐泉水就出露在小溪的底部,潜溢于青苔绿草之中。泉池方圆约15万平方米,有六个泉眼分别涌出苦、辣、酸、甜、涩、咸六种不同味道的泉水,素称“六味神泉”。

  我们“红卫知青上山下乡四十年庆祝”活动的驻地设在毕吐嘎查,镇林管站院内。这座院落平时闲置,年初经李宝成与镇里的领导联系,协商将该院落借用,做为我们活动的驻地。

  这是一个有五六亩地的院落,正面有六、七间正房,侧面还有几间仓库。院子非常的规整,有院墙、大铁门,墙的外边栽着一排杨树,把院子遮掩的严严实实,六、七间房中有一间厨房,还有仓库,其余的都可以住人,院子里的地面一半是用水泥硬化的,另一半是天然的草地,很宽敞,据说前几年林业站护林防火任务重时,这里可以有20多人食宿。院内有一处旱厕,这在草原的村落里是不多见的。

  年初李宝成委托别人向镇领导借了过来,六月中旬陈世平、杜文学、李宝成、徐敏就来到这里看了看房子,宝成回呼市以后,小陈、小杜留下来收拾、修缮、清理房屋。由于这个院落已经搁置了很久,没有人用,放的很清冷,所以他们打扫起来也费了很大的力气。后来晓勋、德利和宝玉也去了,他们利用一段时间清理垃圾、搭火炕、搬木头,开始收拾整理我们的驻地。

  在驻地的基础设施建设上,小陈、文学两口子下了很大功夫。厨房的设施都是重新弄来的,有的是从赤峰家中带去的,如冰箱、煤气罐、电饭煲等,有的是新购置的,有的是向当地老乡家借用的。为解决近三十人的食宿问题,她(他)们下了很大的功夫,他们还向当地火车站和镇招待所借了大锅和桌椅、碗筷等。

  七月初为了解决住宿问题,也是想尽办法,绞尽脑汁。开始是想从赤峰借一些床及垫子,小陈问我能否借到,我说借是可以借的到的,但运输是个大问题,不但要运到那里去,用完以后还人家时还要运回来,运输费用很大。不如到旧货市场去转一转,那里有许多旧家具,可能费用也不会太高的。朱晓晔当即答应,说她哥哥有时间,又离旧货市场近,让他去探一探行情,宋志良听朱晓晔一说,他说他也可以去看一看。第二天她(他)们就分头行动,打听行情了。

  朱晓晔、宋志良他(她)们在旧货市场上打听了价格,还真不贵,他们把价格在微信上发布了,主要是让李宝成审定一下,宝成同意买。这时朱、宋的一个同学说,她家有一些旧家俱放着不用,想给他们,让他们去看看。这些旧家俱在南山一处闲置房内,说如果可用就送给他们,但需要自己运输,于是朱晓晔、宋志良、邹晓勋、周宝玉、韩德利几个人就去看一下,有旧床、旧床垫、旧沙发、旧桌子等等,很多东西,都可以用,很高兴,也很感谢同学的帮助,于是他们就雇了辆卡车把这些东西拉到了毕吐。现在每个屋里都有了床、桌子、垫子,还有沙发,不但可以住了,也很像一个集体宿舍的样子了,大家管这里叫“基地”。

  一行二十人分乘4辆车已经到达毕吐神泉水井边上,开头车的李宝成告诉大家一齐下车,到神泉边上喝水、洗尘。这时提前来的杜文学也早早地赶到神泉水厂里,联系水厂管理人员,提前打开了大门,于是我们的车队四辆车就开到了泉水井边上,这时韩德利又重新举起旗帜,“红卫知青”大旗就飘扬在毕吐神泉边上,大家下车又立即洗尘、喝水,一些人还跟刚刚见面的小杜打着招呼、寒暄着。

  一时间神泉井边热闹起来,还有一些在神泉饮水、游览的客人,见到我们这些着装统一,配带红袖标,举着旗帜的老头、老婆很是新奇,只顾着看我们,盯着袖标上和旗帜上的字迹,有的念出声来“红卫知青”,而又有些愕然,不知这些人是在干什么,是来自何方。大家饮水、洗尘以后,在水杯里、瓶子里也灌了一杯水。宝成这时招呼大家,“大家集合好,不要再坐车了,排好队、举着旗到我们的驻地去,到我们的临时‘红卫青年点’去”。这时,宋秀云拿过了旗帜,“我来打旗”,边说着边举起旗帜,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从神泉井边到驻地有接近一公里的路程,于是就出现这样的场面,一群满脸皱纹,一头白发的老头、老婆,带着统一的标志,在“红卫知青”的大旗引领下,齐步走进了毕吐嘎查的一个院落中。这些人虽然外表已经老态,但心态是年轻的,激情是年轻的,步伐是矫健的,精神是激昂的,说着笑着,健步地走着,欢快地走着,走出了他(她)们年轻时的风貌,也走出了他(她)们四十年的影子。宝成边招呼着、 边拿着摄影机拍着,他要留下这一难以忘记的时刻。当这支二十多人的队伍,整齐地进入到林业站的大院时,大门已经早早地敞开着,迎接着他们的到来。先期到达的陈世平、徐敏、朱晓晔、李彩琴、栾凤霞早已站在院子里,彩琴一边拿着手机拍照,一边向前跑,她跑在最前面,

  见到始终未见面的马红岩、王丽梅等格外激动,热情地拉着手,不停地拥抱,嘴里不停地说着;晓晔拿着Ipad急急忙忙地从厨房里出来,擦干刚洗的手,迎了上来,她们正在准备着大家的午餐。院子里还站着从旗里赶到的王生和从红卫村赶来的村支书和村主任,他们都站在那里迎接着我们。陈世平的三只小狗见来人就叫着出来,它们是绒绒、球球、丑丑,可是这时院子里面三十多人已经热闹非凡,说话声、问候声,人们在一起不停地说着,院子里沸腾起来,三只小狗的叫声早已淹没在人们的说话声之中。

  当所有的同学们在握手、拥抱、寒暄、照相、唠嗑的时候,我站在一傍,冷冷的站着,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寂寞的老土。

  “现在我特别想老土”宋志良前几天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微信,看到这一条微信我的眼睛有水了。是啊!这是宋志良的心声,真心,是发自心底的声音。

  大家都在忙碌着“再聚红卫”上山下乡四十年庆典的准备工作,有的在筹划,有的在思考,有的在运作,有的在实施,有人为马红岩、陶平的参加而雀跃,也有人为王丽梅的“失联”而焦虑。大家都在忙碌着、热闹着、欢乐着、着急着、焦虑着,我们“红卫知青”大家都像过节一般的快乐。享受着我们这份忙碌、享受着我们这份热闹、享受着我们这份欢乐,这是一个幸福的时刻,这是“红卫知青”的节日。

  在这个幸福的时刻,志良是真在想念老土了,这是他的心声,或许是他喝酒以后的醉话,或许是他不清醒时的胡话,也许是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瞎话,但是这是志良心里的呼唤,是心底的呐喊。“老土要是活着多好,老土能够参加现在的活动多好!”志良在心里喊着。埋藏在志良最深处的,有多少思念,有多少惆怅,有多少遗憾,有多少忧郁,有多少感叹。始终埋藏在心里,越是最高兴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越加相思想念的时候。

  思念老土的人不仅仅是宋志良一个,别看李宝成不爱吱声,但他心里最沉重的仍然有老土。听徐敏说,宝成平时经常地念叨老土,特别是自从筹备“红卫知青”四十年庆典以来,宝成总是觉得缺了老土是个最大的遗憾。朱晓晔和栾凤霞四十年前与老土开玩笑调侃的情结不减,“闺蜜”情分不断。刚才当看见在“红卫知青”大旗的引导下,一支队伍大踏步地进入毕吐驻地,先期到达的栾凤霞、朱晓晔迎接着队伍,我听见小栾突然对身边的朱晓晔说:“哎呀,这支队伍里没有了老土,老土要是在该多好啊!”晓晔听了,马上鼻子一酸,眼睛里簇满了泪水,忙低下头来。徐敏、布和、李彩琴、王祥玉等许许多多的人总在想着老土活着该多好;还有四十年未谋面的几个人,虽然淡忘了老土的影子,却仍然记得他的名字。李桂云看见了原来的青年点的人,一下子又想起了同在一队的老土,“没想到,自1977年离开青年点后,再也没有见过老土。没想到,那年是与老土的最后一别,三十八年了!”想到这里,现在已经是悠悠奶奶的李桂云眼圈红了。是呀,我们“红卫知青”能有哪个人不想说:老土,你要是还在的话该多好,你一定是庆典活动的积极参与活跃分子,和我们来共同享受这份快乐、这份热闹和这份幸福的。

  本来是一个我们大团圆的时候,闫绍琴、李桂云来了!郭艳华来了!李彩琴、栾凤霞自远道来了!马红岩、陶平来了!就连“失联”的王丽梅也最后出现了!!!大家是多么高兴啊。但是缺了老土是我们心里的遗憾。我们多热闹,老土多寂寞。在“红卫知青”的节日里少了老土也少了几分热闹。

  我们没有忘记了他,回顾展上给老土留下了身影,回忆录里有怀念他的文章,微信群里时不时的出现老土的名字,甚至吃饭时陈世平、徐敏都给老土留下碗筷。是啊,世上还有多少能够想念老土的人,这就是“红卫知青”的感情,这就是一群有情有义的人,这就是“红卫知青精神”。有了“红卫知青精神”老土不寂寞。

  我们怀念的还有小白子,他去年还参加在毕吐的聚会,当时说到今年的“红卫知青上山下乡四十年”庆祝活动时,他还说要来,现在斯人已去。王丽梅说:“我实在不敢想,不敢相信,特木热、白宝安怎么能够离开我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次相聚没有能和他们见上一面,也是我的一个遗憾。”

  六月初,大家在微信里讨论我们这次活动的内容时,王祥玉提出一个意见,说让我起草一个方案,都搞什么活动,哪些内容,都由谁负责,大家认为很好。于是我就按照祥玉的想法,草拟了一个方案初稿,交给大家讨论。我在方案中设计活动内容时提了一个想法,即搞一个知青回顾展,把我们四十年来的东西展览展览,大家一起回顾回顾。宝成最早响应,他说搞一个实物和照片相结合的展览,大家都提供照片和实物,多收集一些。因为宝成去年到南方参加桥牌赛,有一个知青展,是一个老知青搞的,他就是利用旧居搞了一个展览,宝成看了以后很受启发,发了不少图片给我们晒。我知道朱晓晔的老公孙洪川是搞摄影的,水平很高。我提出把展览设计制作交给晓晔来做,肯定会很成功的,晓晔很痛快就答应了。

  朱晓晔承担了“知青四十年”回顾展的筹划、设计制作任务后,就积极的筹备,要求大家把所有的照片都发到微信里和“红卫知青”的邮箱里,她再进行挑选、排比、编辑。一时间微信群里面的照片就 多了起来,最多的是下乡时拍的照片,上山下乡二十周年时回红卫时的照片,三十周年时回红卫的照片以及平时聚会的照片,再加上最近几年西部行、延安行照的照片。不知谁提出把幼儿时的照片也发过来,这些照片都在微信群里面晒一晒。我还建议搞一个游戏,把幼儿照片放在一起让大家猜,全猜对了就有奖,但没有人响应,可能是太小儿科了,也可能是很难猜。

  朱晓晔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收集整理出了许多照片,就开始编辑了起来。她还真是特别用心,把照片分门别类地排开,又进行了认真的分类编排,先出了几个样本,放在微信群里,让大家提意见。随后大家就提出了一些意见,宝成提的意见最多,从排列顺序到光线色彩,从内容到形式提出了一系列的意见,经常在微信群里发表长篇大论。晓晔就会根据他的意见再进行调整、重新布局,那几天也把晓晔弄的焦头烂额。晓晔说让我给展览写一个前言和结束语,我说可以承担一个,不能全写。朱说那就写前言吧,不要写结束语了,于是我就写了一个前言发了过去,晓晔进行了修改,----主要是把写她和作展板的过程和贡献那一段给拿掉了----,我说应该放上,但朱说不放了,看来晓晔很低调。为了布展花了那么多心思、费了那么大力气、用了那么多心血,也破费了许多钱财,但是不让表扬她,很低调,为红卫知青做出了那么多贡献,不张扬,这也许就是她的风格吧。宝成说让晓晔把这次展览的筹划、准备、设计、制作、布展这个过程写一个回忆录,那就是非常有内容的,也是这一段历史的记录,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不知晓晔写还是没写,我期待她写出来。

  有个插曲很有意思。宝成让晓晔将两张照片的位置进行调整,一张是徐敏的,另一张是布和和志良的。宝成从角度考虑让晓晔调整一下,把两张照片调整开。晓晔从板面的内容上看,照片的内容很和谐,两张照片都是在青年点时代的同一时期的,那时候大家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带有那个时代的气息,晓晔很满意。但是宝成让她调整,她很为难,怎么调、往哪里调、为什么调等一系列问题都不理解。晓晔误会了宝成的意思,是宝成不让把徐敏和布和的照片放的太近,她很为难,可能想宝成他也太小气了,所以就没有调,宝成却三番二次打微信给她,让她必须调整,搞的她也很无奈,其实她误解了宝成的意思。

  宝成对整个展览的设计、制作、布展都很关心,要求也很高。对我写的前言也提出好多意见,并要求晓晔修改。展板制作完成后,晓晔带着志良、晓勋、宝玉和布和到毕吐进行布展。全部共二十几块展板,完整地反映了“红卫知青四十年”生活风貌,也基本全部覆盖了红卫三十多个知青的生活内容,制作水平很高,内容很丰富,主题很突出,为我们驻地增色不少,使驻地焕然一新。

  为了使驻地更突出特色,宝成让德利、晓勋等又在赤峰购买了领袖像,于是毛泽东主席、习近平总书记的画像就挂在驻地的墙上,顿时增加了政治色彩。

  宝成感觉驻地缺少一点文化氛围,就让我写几幅书法作品。由于2014年7月我当场写了“饮毕吐六味神泉水,思红卫卅九知青缘”一字 ,在场的15人都签了名,我把它装裱起来,我又书写了今年纪念活动的主题:再聚红卫 ,并装裱好准备大家签名按手印,又写了几幅纪念活动的标语,装裱以后带到了驻地,挂上以后确实增加了文化氛围。特别是志良的那首特意为我们这次活动写的诗,“辽庆州白塔依旧,北草原红卫留守,弱冠知青初来地,花甲暮年又重游。”我用一小幅宣纸书写并装裱,他很满意,把它挂在他住的宿舍里。 宝成又提议撰写一份“知青公约”,马红岩、宋志良都在微信中供稿,后来宝成、志良经过研究写出了简单的公约,让我写在红色宣纸上,挂在仓库一边的墙上。

  感觉宿舍门口缺点什么,宝成说再写“红卫知青”四个大家,贴在门口,宝成还开玩笑地说:“不要写成‘红卫知青点’,因为这个房子不是我们的”。

  志良从家里拿来彩灯挂在门口,增加了驻地的节日气氛。

  红卫知青上山下乡四十年庆祝活动还有一项主要内容,就是写了一本书。

  不知道在哪一天突然闪出“红卫知青”应该写一本书的念头。

  从2012年开始,宝成、徐敏、陈世平、杜文学就开始在白塔子(红卫、毕吐)、赤峰、呼市之间折腾,经常出入游荡于三地之间。宝成、徐敏时不时的就回到赤峰,把红卫青年点的同学们召集到一起吃吃喝喝,打牌娱乐,有时一玩就是好几天。宝成主张尽量多的召集人员,能够叫来的都要叫来,能够找得到的都要通知,最多一次有十几个人,七六级的唐宗英、王晓东在平时是很少见的,也都到了,真是很稀贵。但是,经常出现的还是那么几个人,经常在一起活动的有志良、布和、晓晔,还有晓勋、德利,宝玉也算一个积极分子,出现的频率比较高。

  宝成、徐敏他们两人可能想家了,总是一有机会就回来看一看,聚一聚。大家按照宝成的意见尽可能地联系到所有的红卫知青,都在努力。陈世平负责找任慧卿,据说小任这几年也比较轻松了,成为富婆后也不经常上班,有了闲暇时间。小陈说小任可以联系上陶平,这下好了,在沈阳的陶平也可以找一找同样在沈阳的马红岩、王丽梅,沈阳方面又有了线索,增加了三个人。布和说可以通知张爱萍,张是布和的亲戚,有单独的联系方式。宋志良可以联系王祥玉、付乃生、闫绍琴、高崇怀,周宝玉原来与宋秀云是一个单位的,可以找得到她,远在呼市的李彩琴与杨清华保持经常地联系,可以找到她。这样一来,红卫青年点的大部分同学都有了着落。失联的有李桂云、郭艳华、王伟平、李兆芳,据说王伟平在沈阳,李兆芳在北京呢。

  这已经很不错了,宝成看见这个成果,能够联系到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越高兴,宝成有着自己的打算,也是他的理想,他想要创造一个记录。暂时没有找见的,不要紧,慢慢来,宝成说他能够找到兆芳。

  人是越来越多了,但是聚在一起干什么却千篇一律,吃饭、喝酒、打牌、扯淡、抬杠。大家坐在一起时总要谈论一下白塔子,说一说红卫。大家对红卫还是有感情的,每十年左右就会回去一次,就会有人张罗回去走一走,看一看,转一转。1995年上山下乡二十周年时回去了,2005年三十周年时回去了,每一次都是到红卫转一圈,吃顿饭,唠一会,一般晚上住在公社,第二天返回,只有1995年在大板住了一宿。最近几年宝成、徐敏经常开车从呼市回到赤峰,也有时回白塔子红卫看一看,只有陈世平、杜文学两口子有时在红卫老乡家住上一两宿,甚至更长时间。

  为什么大家这样眷恋红卫,惦念红卫,思念红卫,舍不得红卫?不得而知!

  最近几年红卫知青情况有了变化,青年点的几个人,不但有了空闲时间,还有了几台车。陈世平杜文学买了车,周宝玉买了车,任慧卿的车更好,更高档。于是就有了流窜的物质基础和交通条件。大家更活跃、更积极、更亢奋。于是“回红卫青年点”“回红卫看看”成为每一次青年点同学聚会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