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今昔谈（之七）

                       迷路芭堤雅  柴春泽

    会务组安排在泰国芭堤雅，有两天半的活动日程。与会者在集体活动之余，分头去芭堤雅街区观光、购物。晚饭后，我约好同房间的张先生…一起出去冲洗胶卷。
    被誉为“东方夏威夷”的芭堤雅街头大小车辆川流不息，名种豪华大酒店、度假屋和公寓大楼比比皆是，酒吧、咖啡厅、餐厅、商店随处可见。在国内也少有时间逛街购物的我早巳被这灯红酒绿搞得眼花缭乱，只有紧盯着张先生，特别盯住他戴的那顶白色礼帽。天公不做美，刚才还是晴晴的天空，突然又下起了大雨，我和张先生就进去一家大商店避雨，人多难辨，我误跟了一个戴白色礼帽的泰国人，这下怎么也找不到张先生丁，无奈我想按原路返回，可又找不到入住的那个大酒店，看哪都——样周围都是外国人，语言不通，简直成了哑吧。此时此刻，我才感受到掌握外语足何等重要。异国他乡和群体失去联系，真是无独有偶，二十八年前访日也曾遇到一次。
    1975年3月14日，东京时间下午2点30分，中国访日青年代表团一行十七人抵达日本东京羽田机场，欢迎仪式后，日方安排代表团成员分乘十七辆车去住处，这是友好的表示，说明日方十分重视这次友好访问。开始几辆车部是一个紧接一个，不知什么原因断开了。走走停停，后来竟停—下不动了。那个特定的年代，我对资本主义的一切怀有高度戒备心理。车内其他三人都是日本人，虽然一路时时有礼节性的表示，但我心里仍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心。
    在京培训时我了解到，我国汉字早在公元一世纪传人日本，在此之前，口本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后来日本人创造出以汉字为音符来表达本国语言的“万叶假名”之后改造成“平假名”。把汉字写给日本人，尽管语音和汉字不同，但意思能看懂，我写了一张纸条“车子开往何处，需多长时间?”日本人看了纸条，互相笑着说起日语，其中一人用汉字写到：“车子开往新大谷饭店，约三十时”，又在另一张纸上画了两辆汽车相撞的图，我明白了，由于出了交通事故，使代表团乘坐的各车之间被其他车辆隔开了……
    眼下迷路的我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与周围的外国人交流，我掏遍了手提包内所有的物件也无法向泰国人说清我住在什么地方，幸亏裤兜内装着标有泰文的房间钥匙，两位好心的泰国人借助于钥匙线索把我送回了住地。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回想我遇到困难的那一刻，不少泰国人主动过来想帮助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他们微笑着的面容中，我读到了他们的善良、友好。百闻不如一见，泰国无愧于“微笑国土”的美誉。
    当今世界各国的交流日益加强，掌握外语刻不容缓，二十八年前的我如果能意识到这一点，知耻后勇我也许不会重复不懂外语的尴尬。